柳宗元的散上峰头望故乡
“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这是唐代文豪柳宗元的怀乡诗《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情真意挚,浓烈凄婉,令人为之动容落泪!这是一首柳宗元的晚年诗作,写于广西柳州刺史任上。柳宗元最初贬谪于湖南永州,在这里,一住就是10年,留下了《永州八记》与《江雪》等千古绝唱。他一贬再贬,最后谪居于南蛮,客死柳州,这绝非是他的初衷,成为千古遗憾。
有一次,柳宗元与挚友相约一起登山。柳宗元念及回乡无期,不禁愁绪满脸。有道是诗言情,他作诗排遣心中的苦闷之情。海畔的尖山,仿佛是刀剑,思乡的愁绪,如刀剑一般,深深刺痛了游子的心。
柳宗元遥望绵绵群山,直插云霄,回乡无望,不禁仰天长啸,泪如奔涌。他多么渴望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展翅高飞,翱翔苍穹,去实现鹰击长空的政治梦想。但这多么遥不可及,仿佛那崇山峻岭,高不可攀,万般愁绪,涌向心头,“若为化得身千亿”,一齐抛向群峰,遥望魂牵梦绕的故乡,把故乡看个够,以解思乡之苦!
在47年短暂的生命里,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柳宗元在故乡度过。他贬谪在外的14年中,思乡之情,溢于言表!思乡之切,怀乡之痛,诉之于诗文,比比皆是。
他对故乡的感情,正如艾青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柳宗元的至交、唐代文豪韩愈撰写的《柳子厚墓志铭》,足证柳宗元归葬长安少陵原(今西安大兆街道司马村)的事实:“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铭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如今,在柳宗元被贬谪10年的湖南永州,为官短短4年的广西柳州,足迹从未到过的祖籍地山西永济,河东柳氏后裔聚居地之一的山西沁水等地,对柳宗元的道德文章,无不推崇备至,或建墓,或造祠,或盖庙,或建园,或塑像,或公祭……享有如此礼遇的文人墨客,在历史上并未太多。
再读千古绝唱《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让我穿越时空,似乎懂得了先祖柳宗元。至今,他仍“千年孤独”,他仍魂无归处!
(王光明/文 《海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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