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不轻弹_许俊升
一儿子十六岁时,初中毕业考入省城中专。因儿子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我们,开学时,我一直把他送到学校。办完报到事项,便和儿子在学校附近的旅馆住下,第二天,他参加学校活动,我让他在校食宿。说好的第三天早上不再见面,我就搭火车回去了。谁知天还未亮,儿子竟然从学校翻墙出来敲开了旅馆大门!父子相拥,我的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女儿出嫁时的情景至今难忘——我望着女儿迈出家门,身影渐行渐远,不听话的眼泪便涌了出来。送走亲友,我进入女儿空荡荡的卧室,禁不住泣不成声!老妻在一旁劝我:“别难受,娃还要回来哩。”这时劝我的老妻也哭成了泪人。
二
2004年8月29日早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母亲电话里说父亲病了,我们火速赶到老人的住处。父亲脸色苍白,尚可言语,医护人员给他用药、注射、输液、输氧,抢救时老人十分配合,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我们的父亲!
我们护送父亲回到毋村老家。操劳一生的老父亲在老家的土炕上永远地睡着了,我俯在父亲耳畔哭喊着:“爸,你回家了……”直哭得死去活来。
三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要“退居二线了”。接到市委组织部的免职通知,是2005年的一个周末。我拾掇完自己办公室里的东西,把公文柜、桌里的文件资料和房门钥匙交给局办主任,悄然离开了供职多年的市府大楼。
在一家小餐馆的角落里坐下,要了两盘菜一壶酒,回想起风雨兼程走过来的自己,公职家庭,无愧我心。倾刻间,泪水交织着酒水滂沱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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