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远写孝 ——始祖爷接母传说 文/师存保
听上几辈老人口口相传,说平陆“关道河师家”、“穴窝村师家”,先祖都是从夏县杨村迁徙过来的。作为师姓后人,我一直在心里发问:“我是谁?我到底从哪里来?”
庚子金秋,丹桂飘香。在这个美好的时节,族人几次来往杨村故里,寻根问祖,探寻师家始祖的迁徙源渊和传说故事。
话说当年,始祖爷利用曾经与几个“军屯”人共同管理一方“屯田”的资历,于明朝中后期“军屯制”名存实亡的境况下,丢弃军籍身份,在不属于村人的那片“屯田”边上,置办了一份荒废的“屯田”,开启了梦寐以求的农人生涯。
始祖爷置办“屯田”的故事听来遥远而传奇……
很多年以前,杨村村委会大院有一通石碑,镌刻着“师氏始祖”四个大字。老人们说那是咱杨村师家始祖的墓志碑。立碑时间约在清康熙年间,具体时间因碑毁失传。后来建村委会时,石碑又被砌在砖墙内了。有老者听上辈人传言,碑文记载的是杨村师家始祖的迁徙经历,具体内容口口相传已没有更确切的信息。曾有一个叫师子健的老人在上世纪70年代末对后人讲过,碑文的大致内容是,师姓先祖祖籍是阳(晋)城人。约在明朝嘉靖年间(即16世纪中页),始祖爷当时是庙前镇南边一带“军屯”的一个小官,负责部分屯田的耕种管理,类似于现在的建设兵团,实行军籍户口。
明朝军队实行分卫制,部分守疆守城,部分耕种“屯田”。屯田的除生活自给外,还要按地亩缴纳“子粒”,即皇粮。到了明朝中后期,“军屯”内外腐败蔓延,屯官、将领、豪强和地方官吏大量侵吞“屯田”,剥削军户,形成豪强者种“无粮之地”,即不交皇粮的“屯田”;贫弱者交“无地之粮”,即没有“屯田”的皇粮。使得军籍官兵苦不堪言,无法生活,遂大量逃亡,使“屯田”荒废,“军屯制”名存实亡。正是在这种境况下,始祖爷和同在这一带管理耕种“屯田”的李姓、郝姓、朱姓四个人,或购买、或拾荒、或以其他方式,得到了一份亩数不少的土地(屯田),以普通庶民身份开始在这里从事农耕。
有了土地后,选择在离中条山根不远的一股清泉边上,后来被人们称为莲花池的附近,修缮了“军屯”时期的破败营房,平整院落,扎起柴门,并在自家的土地上第一次播下了希望的种子。后来,这个地方便衍生出如今的“杨村”。
在取得收获,稳定下来时,始祖爷便思谋着一定要回到老家,把老母亲和哑巴哥接过来,在这里安家落户,奉养老娘,繁衍子孙。萌发出这个念头后,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在那年元宵节后的一个深夜,寒月当头,月影摇窗,始祖爷翻来复去,难以入眠。朦胧中梦见年迈的老娘,站在老家的峁梁上,凝望着远方的山路,在等待儿子回家。醒来方知是一场梦,顿时泪流满面。他觉得不能再等了,要马上动身。于是安顿好农活,打点盘缠,冒着初春的寒风,向阳(晋)城老家出发。
始祖爷急匆匆地回到了离别多年的故乡,眼前虽物是人非,但乡情更浓。他走村串户,拜访亲友,说服家人,谋划未来,踌躇满志地和亲人、族人、乡邻告别,带着年迈的老娘和哑巴哥哥,踏上了远方的路。
晋城地处太行山腹地,和中条山相连,一路上要经过阳城、沁水、翼城、垣曲、绛县的崇山峻岭。近千里山路,近千里的云和月,沟深坡陡,巨石嶙峋,树茂林密,羊肠小道,荆棘遍地,对一个年迈的小脚老太婆来说,艰难可想而知。老夫人依然坚强无比,一手柱着拐棍,一手拽着藤蔓,脚踏泥土,气喘吁吁,在两个儿子的前拉后拥下,一步一个脚窝,艰难跋涉,奋力前行。
刚开始的一两天还行,往后老人就越来越疲惫了。遇着沟深坡陡的地方,始祖爷和哑巴哥哥就一人背着行李,一人背着母亲,哥弟俩轮换着,翻过一盘盘山,躺过一道道水。阳城到沁水、翼城的山很厚,路很长,真可谓山重水复,坎坷难行。哥弟俩饿了啃干馍,渴了饮山泉,一刻也不停地赶路。遇着有人家的地方,始祖爷不惜碎银,让家户主人给老娘烧汤做饭,生怕母亲累坏了身子。晚上过夜的时候,哥俩要找个好人家,给老母亲烧水泡脚,让母亲睡个好觉,消除一路颠簸的疲惫。
又过了几天,母子三人,困乏难熬,走的越来越慢。始祖爷就说服老母亲,破费银两,雇了两个年轻小伙子做轿夫,用干木藤蔓绑了个类似于座椅样式的坐轿,抬着老母亲走。轿夫抬一段,哥俩替一程,换着背,轮着抬。轮换着,扶拥着,经过数天的攀越,终于爬出了大山。一行人面朝西南,迎朝霞,送夕阳,沿着沁水、垣曲、绛县的中条山北坡攀岩,向闻喜、夏县方向行进。
走出深山老林后,山路比较平缓了,沟坡也少了。这时老娘执意要自己走,怎么也不让抬了。哥俩拗不过老人,也就随了母亲的意。随后的几天,母子三人背着行李,拄着拐棍,一路跋涉,一路风餐,一路汗水,一路欢笑地往前赶路。每当夜里在老乡家歇宿,总有人问起他们的行程,探问缘由,说起一路的艰辛和要去的那很远的地方,老乡们都不住地夸赞始祖哥俩的孝顺,夸赞老人积下德了,一路传为佳话。
从太行山到中条山,山一程,水一程,经过几十天的跋山涉水,终于到了夏县地界。一个风和日丽、月光如银的夜晚,始祖娘仨歇宿在水头镇东的一个山村里。明天就要回到日夜梦想新的家园了,那天夜里,老母亲睡的格外香。
第二天一早,他们收拾行装,朝着被一轮红日照射得金光闪烁的盐池方向,快步前行。不料老娘将拐棍丢在了老乡家,始祖爷就顺便在路边的地头上,折了一根柏拉木(毛白杨)树枝,让母亲拄着。那天老母亲好像特别精神,走的快了,歇的少了。刚过晌午时分,母子仨就过了庙前,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来到了始祖爷的安身之地。离柴门不远的地方,有一泓池水,就是后来的那个莲花池,老母亲坐下来洗了把脸,整理了发簪,歇息了一会。起身的时候,抓住毛白杨拐棍用力按了一下,那根毛白杨拐棍就深深地扎进了水池边的泥土里,因为到家了,老母亲索性也不要了,就又用力再按了一下,那根毛白杨拐棍就插得更深了。
后来,那根毛白杨拐棍竟生根发芽,慢慢长成了参天大树,成为师姓家族繁衍生息历史的见证,也演绎出一连串的神奇故事来。
2023年3月14日
来源:家在山河间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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