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2号 发表于 2023-12-17 17:57:37

梦回胡家峪 散文 张军


前几日闲暇之余,我浏览抖音短视频时看到三弟出差去河南途经过的胡家峪,看到那熟悉的毛泽东塑像和几排铜矿职工家属楼,心里不由感慨万千,这多半就是人们常说的触景生情吧!全省脱贪攻坚大普查时,我有幸被抽到垣曲县毛家湾镇开展交叉检查,有好几天都去胡家峪铜矿生活区吃了工作餐,看到熟悉的菜市场和路边已经拆迁剩下为数不多的旧式老房子,特别是听到前来小饭馆就餐的矿区职工那再熟悉不过的东北话囗音,我的心里酸酸的,眼眶不经意流下泪来,思绪一下子飘到过往在胡家峪的点点滴滴。

是啊,胡家峪是我们全家大约三十年前生活过的地方,我们家曾经在那里开过馍铺,做过鸡蛋买卖生意。我们老家对门邻居原来在胡家峪矿工作,后来因身体落下疾病便一直在家休息,或许是经常听到邻居对胡家峪矿区工作生活的描述,抑或是我爸曾经去过灵石煤矿和孝义煤矿做过生意,总之我们全家从那时起就对去胡家峪矿做生意心心向往。为了摸清胡家峪矿区的状况,父亲几次前往实地走走看看,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了解那里的生活习惯,特别是了解那里有没有馍铺,有几家馍铺,蒸的是机制馍还是手工馍,因为我们家也想在那里开家馍铺。当了解到当地有家馍铺想转让时,全家人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恨不得马上把这家馍铺盘下来,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平凡人的人生大喜时刻吧!就这样,我们家在胡家峪矿区有了家馍铺,每天父母亲起早贪黑地和面揉馍、烧火蒸馍,待热腾腾的馍出锅后,周围围着的顾客争相抢着买刚刚出锅的热馍,忙碌了一会之后,父亲在店里候着,母亲则搬着一大筐馍到路边摆摊卖馍,不管刮风下雨,无论严寒酷暑,天天雷打不动摆摊卖馍,二弟则骑着自行车穿行在矿区的大街小巷和职工家属院去卖馍。晚上夜深了,回到馍铺清点一天下来的收入时,全家人数着一张张面额大小不一的钞票,心里都是美滋滋的,那是辛勤劳动换来的,分分毛毛来之不易!

眼看着馍铺生意兴隆,全家人又谋划着在胡家峪矿售卖鸡蛋生意。我们从夏县老家各家养鸡场那儿买来鸡蛋,然后用家里的农用三轮车拉到胡家峪矿售卖,每斤鸡蛋赚三四毛钱,一车拉七八百斤,除去燃油费和鸡蛋破损,每车能赚差不多三百元,三天就能卖一车,这样的话一月就能赚三千元左右。就这样好生活不经意就来了,父母亲负责卖馍,我和二弟负责卖鸡蛋,生活让我们爱上了胡家峪矿区的人们,爱上了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爱上了那里的白天夜晚,爱上了那里的欢声笑语,生活让我们俨然变成了那里的熟人,经常有外地人向我们打听这里的情况或者问路,我们也以主人翁的姿态告诉他们这里的一切。在胡家峪生活了一年多,有一天二弟说矿区要招合同工,父亲和我们商量着家里该不该让二弟去招工上班,上班了家里的鸡蛋生意就无法做了,因为二弟会开三轮车而我不会开,三弟当时也才十一二岁,帮不上家里的忙。母亲说上班关系到娃的前途,上班是大好事,让娃报名招工上班。拿定主意后,父亲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二弟赶回夏县人社局填表报名参加招工,很快地二弟在篦子沟矿当上了一名卷扬工。我和父母一起操弄着家里的馍铺,假期结束后我也回太原上学了,留下父母二人经营馍铺。后来,父亲偶尔会叫上我家堂弟开车往矿区拉几车鸡蛋售卖,每年放假回来我也会帮着他们往矿区拉鸡蛋。

几年下来,我们家在胡家峪矿区结识了很多人,晚上经常有人到馍铺里聊天说话拉家常,矿区生活的一切让我们彻彻底底爱上了这里。再后来,随着馍铺数量增多,生意便大不如前,父亲也有搬离的想法,天天催促着母亲关门歇业,就这样我们家的馍铺生意结束了。细细算下来,我们家在胡家峪足足待了五年。

时光穿梭到现在,随着国际上铜市场日趋萎缩,胡家峪矿风光不再,先前繁华热闹的生活区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街面上的店铺生意大不如前,菜市场也由原来的三个变成了一个,而且小了许多,周边破旧低矮的房屋依稀可见,原先热闹非凡的职工大食堂破败萧条,街上车辆也少得可怜,前来矿区的人流稀稀疏疏,只有那尊毛泽东塑像历经风雨洗礼依旧伫立在那里,敞开手迎接着四面八方的人们。我前几天和三弟闲谈胡家峪的过往时,三弟说他是要去河南出差跑业务路过胡家峪铜矿,看到熟悉的矿区不由自主地拍摄了抖音视频,他的心里也酸酸的,想当年胡家峪矿多么热闹繁华呀,而今却如此破旧不堪!不过在我看来,胡家峪矿曾经给我们全家带来生意,带来欢乐,带来阅历,它永远会留驻在我的心底!假如今后有机会,我还愿意来到胡家峪矿驻足,看看这里的人,这里的房屋,这里的草木,这里的一切!


张军,男,汉族,1976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大学文化,现任夏县总工会党组成员。本人多年来爱好写作,曾经在河津日报社担任记者,期间采编并发表各类新闻稿、散文等各类作品8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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