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营,我的家 散文 河津 张景录
每当我唱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这首《战友之歌》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我日思夜盼的老战友和我的老军营。多少年来,这支歌在我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永远激励着我:默默坚守,无私奉献。热爱教育,砥砺前行。
部队是我步入人生的大学校,是我活力四射,发光发热的地方。多少年我惦念的老军营就如同我永远思念的家。多年来,在我的心头曾产生过寻访老军营的想法,但因工作繁忙,一直未能了却心中的愿望。
今年初秋,我利用退休空闲之余,开始了寻访老军营的行程。疾驰的动车在一望无际的内蒙古高原驶过,窗外的景色使我联想到入伍时的情景:一排排白杨树像列队的士兵整齐地迎接着我们,这时我情不自禁地朗诵起茅盾的《白杨礼赞》:“白杨树,实在不平凡,我赞美白杨树。”随之车上的战友都跟着我朗诵起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军营。这时部队的营教导员来车站接迎我们,经过一番谆谆教导,我们正式纳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列。当我们唱着《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走向绿色军营的时候;当部队首长一句句温馨的话语回旋在我们耳畔的时候;当战士们敲锣打鼓热情迎接我们的时候;当一碗碗热腾腾的可口饭菜端上饭桌的时候,我便有了家的感觉,而且是一个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的温馨之家。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紧张而有序的新兵训练。从队形、队列、到内务整理,在严格的军事训练下我们做到了队形训练,整齐划一;瞄准打靶,三点一线。在这里无论是娱乐生活还是场地训练,无论是图书室还是食堂、宿舍,处处都显得那么干净整齐。看我们的宿舍内务整洁,被子折叠见棱见角如同豆腐块一般。训练场上战士们摸、爬、滚、打,顽强拼搏。在这火热的军营里不论是紧急集合还是野营拉练;不论是站岗放哨还是投弹射击;不管是文艺活动还是业务学习,我们的战友都有一股生龙活虎的朝气和青春的活力在迸发。正是这种“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浓厚氛围凝结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钢的集体。
不经意间,我所到达的目的地到了。可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熟悉而陌生。一排排小洋楼替代了四十年前的低矮小房,荒凉的乡间小道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山间上那林立的风力发电设施和高耸的发射塔不时向人们传递着现代文明的气息。变了,一切都变了。这里让我真的辨不出您的老模样。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经过几十年的变迁被新时代社会主义新农村所替代。
这时,我上前向一位中年妇女问路,这位妇女爽朗地答道:“我就是你们军营附近村的,若不嫌弃就坐我三轮车,正好顺路捎你一程。”
这是一位性格开朗,干脆利落的农村妇女。从我们的聊天中我得知她叫王军美,今年46岁。说起她的名字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她说:“如果没有解放军卫生队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三岁那年患了重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多亏了正在巡回医疗的解放军卫生队及时赶到才把我从死神的魔掌中解脱出来。当时我的父母特别感激就把我的名字改为王军美。”
说话间,到了我们的军营。这里的一切还让我回忆当年老军营的感觉。我望着老军营高大的围墙,仿佛回到当年站岗的地方。这里的一切让我感到十分亲切熟悉。可惜我们的军营因前些年整编,现空有营房留守。
在告别王军美之后,我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军营大门口,我在默默地注视着大门口两边的岗亭,它让我唤醒了我四十多年前火热的军营生活。如今,军营依旧、老白杨依旧。带着无限情思我与门房师傅说明来意,便走近阔别几十年的老军营。
我睹物思人,我思绪万千。记忆的闸门被一连串难以磨灭的珍贵画面打开了,眼前的军营今非昔比。从寂静的连队、食堂到空旷的练兵场我仿佛看到当年我们连队的战士唱着军歌走向练靶场,从军容军纪到步伐整齐处处都彰显了我们这支训练有素、作风严谨、朝气蓬勃的当代军人形象。
前方就是我们的连部。不经意间,我从当年的连部门前发现了那块方方不足两米大的黑板。这四十多年过去了,那块黑板像一位老兵在默默地坚守,它没有剥落、没有褪色。我用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块熟悉的小黑板。就是这块小黑板曾经是我爱好文学写作的开始起步。就在这块不起眼的黑板报上刊登过我的小通讯《一班门前的雪是谁扫的》和小散文《四连的歌声》。也就是这块小黑板报让我走上了自学成才的道路。
在我的人生经历中,虽然没上过大专院校,但部队的艰苦生活磨炼了我勤奋好学的意志,炼就了我战胜困难的决心。它让我学会了苦练杀敌本领、树立了关爱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的崇高理念。在这所社会人生的大学校里,它让我懂得了人生应该怎样度过,懂得了“学习雷锋精神”的实质内涵和树立保家卫国的远大理想。
眼前是我们当年营部的图书室,在这里我阅读过许许多多的古今名著,背诵过古今名人的诗词曲赋。当时在张海迪身残志坚,自学成才的事迹感召下。我率先报名参加了《山西青年》杂志社主办的“刊授大学”。在自学成才的艰苦岁月里,我白天抽空写作,晚上背文选,学古汉。开拓思维,自学自悟。我先后利用四年的时间进修完大学中文系的全部课程。同时,选修了历史系的部分教程。在每月微薄的津贴费里我购买了许多文学理论方面的书籍,以此开阔我的文学视野。
1984年,我报名参加了“《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在这里,我学到了小说、散文、电影文学剧本和报告文学等各种文学体裁的写作技巧。两年后,我顺利地拿到了“鸭绿江函授创作中心”颁发的毕业证书。从此,开始了我艰辛的文学创作。有人说,爱好是最好的老师。热爱与追求成就了我文学之梦。在紧张有序的军营里我白天观察生活,夜晚我与文学书籍为伴。对于每篇习作我都用自己的情感去体验,用真诚的爱心去写作。一腔腔热血换来的却是杂志社一张张冷冰冰的铅印退稿单。面对失败我的泪水总是伴随着我军训之余的情感在挥洒。面对繁星闪烁的文学星空,我总是对文学充满如此狂热和痴迷。我不止一次地仰望军营的天空: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多少年来,我从第一篇处女作《军嫂》的发表到小说散文集《山乡村儿》《红蓼滩记事》的出版发行,我的老军营无不浸透着我对文学创作洒下的辛勤汗水。是部队成就了我的文学之梦。
我的军营,我的家。老军营你是我一生心往神驰的地方,走进你如同走进了我的家乡,在这里留下了我的美好青春,美好梦想和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追求。
作者简介:张景录1963年生,山西省河津市人。大学中文系毕业,系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河津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河南文学》签约作家,新闻记者。1983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在《鸭绿江》《云冈》《蒲剧艺术》《花溪》《河南文学》《山西日报》《山西晚报》《山西农民报》《太原晚报》《运城日报》及山西人民广播电台及文学平台发表文学作品200余篇。其中:广播剧《寻找山里娃》获1997年山西省优秀广播剧三等奖。出版小说、散文集《山乡村儿》《红蓼滩记事》。散文诗《父亲的田园诗》被选录为《中国2020年度散文诗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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