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小菜园记

小菜园记

□黄青

我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娃，祖上辈辈是农民。小时候家里劳力不够，所以我经常参与农田劳作。我常常梦见小小的村庄，喜欢村里的泥土味，那是一种自然的味道，一种朴素的情怀。

小时候，家里几乎没有什么新鲜菜。父亲便在自家院子里，翻出一块地，每年种几株辣椒、两苗茄子、三根萝卜、五棵白菜等。院子里的菜收获了，饭桌上也变得丰富了，不再是单调的咸菜、韭花、豆酱、干辣椒面。

第一年种菜那会儿，刚撒上菜籽、植好菜苗，我总是眼睛眨也不眨地蹲在园子边瞅着，期待着，心里泛起各种美滋滋的想象。往后的日子，父亲常常要挑水浇菜、灌粪、拔草。到了菜籽发芽、菜苗结果时，总会有各种虫子要提前享受美食，断我美梦。

于是，每年这段日子，在农田劳作整整一个上午的父亲吃过午饭，顾不得身子疲惫，顶着烈日蹲在菜地，一片叶子、一片叶子仔细翻，小心翼翼地找虫子。看到父亲身上的土布汗衫湿透了，额头上汗珠不停地往下滴，我跑回屋子里拿了条手巾递给父亲，除掉了虫子保住了菜。饭桌上，我笑了，父亲也笑了！

周末闲暇，在屋子里看书时间久了，我便一人下楼透透气，漫步在小区的绿化带中。然而，让我着实失望，那里边既无花香，也无鸟鸣，杂草荒芜、蓬蒿过人。我想，这么好的土地就这么荒废了岂不可惜？突发奇想，何不开出来种点菜呢？

于是，我移步到物业老大爷那里，把在院子里种菜的想法说了一下，大爷赞许说：好事！既不浪费，还可以改善环境。第二天，我就找好锨、镢、锄、耙子，和儿子一起开始整地、除草、深翻、挑瓷捡瓦，我们翻起、平好、垒埝、分畦，整整忙碌了一天。

后来，我们终于种上了韭菜、油菜、生菜、辣椒、茄子等。之后的日子里，我一有时间便到“菜园”里，给菜灌点牛粪、羊粪，浇浇水，拔拔草，松松土。令人欣慰的是，各种菜的长势喜人，绿油油的油菜、水灵灵的生菜、昂首向上的韭菜，还有开着紫色花的茄子、白色花的辣椒……油菜和生菜长得最旺，茄子刚结果那会儿，同样出现了虫子，我不得不像父亲那样，一片一片叶子挨个翻着找虫子。

第一次吃自己种的菜，是油菜烧香菇，第二次是韭菜鸡蛋饺子，感觉很香，有小时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