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体制:
政企分开 社企分开
农垦是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兼有区域性、经济性和社会性的经济社会系统,在发展经济的同时,还承担了发展科教文卫社会事业、建设水电路气房等基础设施的职能,由此带来的体制不顺等问题是诸多农垦的“老毛病”,很大程度上掣肘了农垦地区的决策管理效率和发展活力。
“农垦本质上还是以国有土地为依托,主要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一种经济性组织。”杨绍品告诉记者,“农垦改革整体的方向是推进政企分开、社企分开,创新行业管理方式,把农场打造成市场主体”。
理顺垦区体制机制,处理好政府与市场、政府与企业的关系,是农垦改革的着力点。以黑龙江农垦为例,近两年黑龙江计划将农垦总局与北大荒集团总公司逐步分开,组建农垦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负责经营管理垦区经营性国有资产和资源,不承担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
农垦正在加速剥离移交社会职能,从2012年开始,国家启动了农场办社会职能改革试点。目前,农垦的公检法移交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基础教育和卫生机构大部分也已经移交。黑龙江农垦总局改革办主任徐学阳介绍,随着改革的深入,目前黑龙江农垦总局和管理局承担的部分行政管理、社会管理职能,能够移交地方政府的尽量移交,尽最大可能瘦身。
“改革不是一步到位的。”杨绍品说,《深化农垦改革专项试点工作方案》争取用3年左右的时间,将国有农场承担的社会管理职能都移交地方政府管理,“将属于政府职能的事情纳入公共财政保障范围,把农场的社会职能分离出去,使农场真正放下包袱,这样有利于农场更好地发展”。
放开企业:
面向市场 整合资源
政企分开、社企分开后,政府与企业各司其职,垦区集团化、农场企业化则成为可能。杨绍品介绍,就具体路径来讲,主要有三点:第一,要全力推进农场企业化改革。第二,要打造现代农业的企业集团。第三,大力推进资源要素的有效配置。
此前,国内诸多农垦旗下的国营农场“各自为战”,产业散、小、弱,在市场竞争中难以脱颖而出。如何激活农场的经营机制,打破经济体制上同吃一锅饭的局面,成为农垦改革成败与否的关键。
宁夏农垦曾经经营最困难的农场——巴浪湖农场,拥有8家企业,因为机制不活,生产规模小、产品竞争弱,全部在市场经济的大浪中“沉没”,企业连续经营亏损长达20年,负债率曾一度高达255%,被列为国家级贫困农场。
随着宁夏农垦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巴浪湖农场也被完全推向市场,打破原来的土地承包经营模式,以市场为导向,将万亩土地集中起来统一经营,发展葡萄产业、设施蔬菜,到2015年末,农场实现营业收入9850万元,实现利润201.5万元,职工人均年收入2.6万元。
近些年,宁夏农垦还将西夏王、沙湖、贺兰山3个实业公司及多个子分公司、国有农场合并重组,压减管理人员,提高经营效能。同时,深化人事制度改革,公开选拔企业负责人,推行经营者收入与经营业绩挂钩的岗位绩效工资制。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副主席曾一春感慨:“宁夏农垦基本构建起了现代企业制度,扭转了体制不顺、机制不活的僵局,打破了管理‘封闭化’。”
盘活土地:
引入资本 提升效益
土地是农垦最重要的资源型资产。资料显示,目前全国农垦系统拥有国有农场1779个,使用国有土地总面积为36.6万平方公里,占我国国土面积的3.8%,管理经营耕地9316万亩,草地2.28亿亩和林地5955万亩,其中耕地面积约占全国耕地面积的5%左右。
长久以来,农垦土地管理存在诸多问题,土地产权不清晰、土地确权进展缓慢、土地流转市场不健全、企业运营效率低,唤醒“沉睡”的土地资源也就成为农垦改革的焦点之一。“农垦的土地属于国有划拨用地,推进农垦土地资产化是深化农场企业化、垦区集团化改革的一个重要途径。”杨绍品说,《方案》已明确,将推进农垦土地资源资产化和资本化,并有序开展农垦国有农用地使用权抵押、担保试点。
这方面已有成功的实践。宁夏农垦集团在2011年采取土地使用权抵押担保方式,发行宁夏第一只农业企业公司债券,募集资金18亿元。安徽农垦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通过作价出资的方式,利用1年多时间,对分布在全省10个地级市、19个县的20个农场、304宗土地、面积63.99万亩进行评估,评估价值约241亿元,后经政府及国资部门批准,将土地价值作为国有资本金全部注入农垦集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