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列娟散文《园圃里的思念》

园圃里的思念

（运城作者：徐列娟）

金秋/笑意正浓/推开门的瞬间/和秋姑娘碰了个满怀/我们相约乡间小路/朴实的土地/不遗余力地张扬/金色为底/村子长满了丰收

国庆假期，亲戚家办喜事，我们一家重返故里。秋色弥漫像珠玉一般。田野上，一簇簇红红的山楂，绽放着迷人笑脸的苹果，压满枝蔓的紫莹莹的提子……

步入村巷，阴沉了几日的天气似乎读懂我的心情般，忽地一下放晴，太阳热烈地直射着，巷子两旁柿树上的柿子在枝头间探头探脑，垂涎地盯着两列流水席上丰盛的食物，席上那一张张农民朴实的笑脸，炫耀着金色的希望和收获。

感受着乡村瓜果飘香的丰收景象，越发惦念父亲的园圃，喜宴过后，便直奔而去。说起父亲的园圃，其实就是村边一块两三分大的小院，父亲在小院里种满了各种果木蔬菜。父亲在时每周都会回村来打理，30公里的路程，从骑自行车到近几年的三轮小电动，来回往返，从不间断。

近了，更近了，入目便是一片疯长的一人多高的苗木，遮掩住了那个简陋的小木门，连同通往木门的小路一并覆盖。虽然两边父亲栽种的柿树上挂满了柿子，可是缺少了父亲呵护的小院，还是有一种遮掩不住的凄凉。父亲在柿树边上种的洋姜，因无人打理，光长了枝叶。老公找来镰刀，一根根齐根割断，再一把把拖到墙角，期待着剩下的根茎冬天能收获点洋姜。

进入小院，也是一地的杂草，及目向上看，枣树上、石榴树上成熟的果实挂满枝头，地上的杂草间散落着一些红枣，像是等着向主人汇报。我的心一点点变得沉痛起来，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融入了父亲的心血，父亲爬高下低在枝丫间打枣、弯腰捡拾，细心地给蔬菜培土、锄草、浇水。这块土地上生长着父亲用勤劳的双手一点一滴堆砌起来的生活，而那生活就像一幅画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了恒久的记忆。

再往里走，靠近墙角有一排花椒树，一共6株，每株树上都长满了花椒，一簇簇红红点点，似在绿叶丛中洒下的珍珠玛瑙，为小院增色不少。走到近处，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枝干上的小枝纵横交错，坚硬的小刺宣示着主权。我还是第一次采摘花椒，好奇心浓重，刚一伸手，就被刺狠狠地扎了一下。花椒没摘几个，手愣是被扎了好几下，最后只能乖乖站一旁撑袋子。母亲为了节省时间，从邻居家借来两把剪刀，连同枝叶一起剪下，看着挺让人心疼。可想而知，父亲每年一个人摘花椒时的辛苦。

我边撑袋子边无聊地拨弄杂草，忽然惊喜地发现混在一堆杂草里的一畦韭菜，这肯定是父亲的功劳。小心地清理出一大把，虽然根茎不是很粗，但是纯天然，用来包饺子肯定很好吃。

父亲常年养成的勤劳习惯让他闲不下来，利用周末的时间，他将老家小院果木间的空隙利用起来，开垦种上应季的蔬菜，每次从老家回来，总会带来一些香菜、韭菜、辣椒、菠菜，春季还会掰点香椿芽，分给我们姐妹三个。到了枣、石榴、柿子成熟时，我们姐妹几个早早就享了口福。有时父亲还会到村边的沟渠上挖点白蒿、马齿等新鲜的野菜，做成各种时令下饭菜，每次吃完，父亲都会用汤将菜盘涮一下，再倒进碗里喝掉，一点油花花都舍不得浪费。父亲一生都奔走在乡村、城市间，在春播秋收中品味着乡土深情。

父亲的勤俭持家、艰苦朴素深深影响着我们，激励着我们。在漫长的人生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到，勤俭的习惯、良好的工作技能、坚定的思想意志才是最宝贵的财富。它定会代代相传，就像父亲园圃中的果木一样，抽芽、开花、结果，一年一年，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