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食通用扫帚苗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那时没有收音机和电视，只有有线广播，文化生活匮乏。傍晚时分，劳作了一天的男女老少们纷纷走出家门，妇女们纺线、纳鞋底，时而哼上几句走调的蒲剧、眉户剧。男人们则说三国、谝家常，其乐融融。我的邻居吉大爷，小时候在药铺当过学徒，在陕西潼关一带卖过多年中草药。他谝的多是某某草可以治某种病的话题。

诸多故事当中有一个令我记忆犹新：很久以前，有一位70多岁的修德老人，有一天突然小便不畅，到后来竟尿不出来了，找了很多人治疗都无济于事。后来有个人给出了个方子，就是把新鲜的扫帚苗捣成汁喝下去，很快就可排尿了。长大后，就读卫校时，我发现《医学正传》中就记载有这则故事。

扫帚苗我打小就认识，因为屋前房后都有这种植物，母亲也曾将它采来洗净，在热水中焯过，放上盐、五香粉、辣椒、蒜泥和油凉拌，非常好吃。有时侯，还会拌上面粉和调料蒸菜吃，改善我们的生活。

种在别人家门前和自家自留地的扫帚苗是不能随意釆摘的，因为春季摘了扫帚苗，秋季就长不成扫帚了。

秋季扫帚苗长成后，需要用板压成型，根据扫帚根的长短来决定要不要加上适当长的竹杆或木杆来当扫帚把。扫帚的功能很多，主要是用来打扫卫生，一生与簸箕做伴。有一首这样的诗：“身伴畚箕影不孤，任劳朝暮倚墙隅。门前屋后残渣扫，世上尘埃可净无？”做了一辈子环卫工作，皮筋破损、瘦骨嶙峋，最后炊羹入灶当柴烧。随着反腐败的深入开展，时代又赋予它新的使命，这不又有一首诗这样写道：“处世低微伴秽尘，晨昏劳累苦终身。他朝若入官场里，扫尽贪婪妄佞臣。”

扫帚苗成熟后结的种子叫“地肤子”，是常用的中药之一。其味辛，苦，性寒，归肾、膀胱经。它有清热利湿、利水通淋、祛风止痒的功效，主治小便涩痛、阴痒带下、风疹、湿疹、皮肤搔痒等症。《圣惠方》一书载：用地肤子五两，地榆、黄芩各一两为末，取少量温水服，治疗血痢不止。

王新德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