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秋千荡悠悠（散文）_李力

往日秋千荡悠悠

在乡村长大的，从小都有过荡秋千的经历。

院子里随便找一棵大树，缆绳折成双股，两头系绑在树干上，垂下来的绳子中间穿个废弃的轮胎，或者啥都不放，秋千就做好了。秋千做好了，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了，几个小伙伴叽叽喳喳，抢着悠秋千。

乡村里的孩子，在放养中自然就胆子大、玩得野。悠秋千，仅就一个“悠”字，就说出了秋千带给孩子们那种优哉游哉的快乐。

你推他坐，她坐你推，越推越高，秋千也越荡越快。坐在秋千上飘来荡去，快速地上下起伏，刚体味到飞上云端的飘然，刹那间就又感受到跌入谷底的失落。

秋千飞起来，耳畔风声呼呼，连树枝都晃动起来了。这时候，尖叫的、疯笑的，甚或在秋千上被吓得哇哇大叫的，都成了焦点……荡秋千的刺激，莫过于此。童年但凡经历过那场面的，都算是有点童子功的。

我家枣树多，秋千绳常常就绑在枣树粗壮的枝干上。小时候顽皮，疯得厉害，着实也经历了一些荡秋千的欢闹场景。

村子正月里有时候会在大巷搭起秋千架子，算是为正月十五元宵节再添一份热闹。

秋千架子两旁贴上对联，架子上缠着五色纸，秋千绳上系着彩带和毛线球，很有过年的喜庆。如果说元宵节是中国人的狂欢节，那秋千架子就是成年人的狂欢场所。

艺高人胆大的，往往两个人一起站在秋千架子上荡。因为来回摆动幅度大，秋千架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站在四周看的人都把心提得高高的。

也许就为了这刺激的场景，看热闹的人越发兴奋，加油的鼓掌的呼喊的声音也就越发高亢响亮起来了。

最后一次关于秋千的记忆就定格在这个场景，那是成年后最后一次看到秋千，最后一次参与乡村娱乐活动。回想起来，这应该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有点野趣的秋千退出了“乡间娱乐圈”；又不知道从何时起，乡村广场上也会安装几种体育器材，供人们锻炼。

疏远了有点挑战意味的秋千娱乐，慢慢地就不再喜欢那种快而高的感觉，而只喜欢坐上去慢慢地晃来荡去。

正坐在秋千上，旁观的伙伴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自告奋勇不管不顾地开始推秋千。仅仅感受了十几秒钟被推到高空的快速晃荡，在失重中就忍不住惊恐地尖叫着呼喊着要求停下来。

重新坐上晃晃悠悠飘飘荡荡的秋千，才算是慢慢地慢慢地又捡拾起往日的点点记忆。

唉！果真是——往事只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