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级非遗项目绛州澄泥砚出窑记

“风吹焰作窑烧成”“久经火煅绽奇葩”……这些词句是人们用来赞美中国四大名砚之一的绛州澄泥砚的。9月26日，记者在新绛县绛州澄泥砚研制所目睹了绛州澄泥砚的出窑过程，见证了一棒泥土是如何实现“百炼终成碧玉光”的。

绛州澄泥砚制作技艺由中国文房四宝制砚艺术大师蔺涛跟随父亲蔺永茂，数十年如一日，殚精竭虑、历尽艰辛开发挖掘出来的，2008年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遗产项目。绛州澄泥砚以汾河下游的千年澄泥为原料，经过特殊的焙烧工艺制成。其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包括采泥、过滤、沉淀、制坯、烘干、雕刻、烧制、水麿、抛光9道工序。其中，烧制是一块澄泥砚能否浴火重生的核心技术。一块土坯能否实现“华丽转身”，答案就在出窑时。此时的烧窑，分明是一个“盲盒”。

记者看到，“全副武装”的出窑师傅下到距地面两米左右深的坑口，小心翼翼地扒开窑口，待温度冷却后，由一名工人师傅钻进尚是高温的窑中，不断从里边往外递出初烧而成的砚台。窑口，几名工人用小刷子逐个刷去砚台上的尘土，发现有裂缝等瑕疪的砚台，顺手便扔到一旁。

在现场把关的蔺涛一脸紧张。他告诉记者，绛州澄泥砚运用古法柴烧，窑内温度可达到1000摄氏度，烧制过程中，砚台的密度也不断提高，可接近花岗岩的密度。

在窑口，工人师傅不时把刚刚出窑的砚台扔掉，不一会窑口旁已积了一小堆残次品，看着十分可惜。蔺涛告诉记者，砚台烧制过程中，窑内温度控制以及不可预测的天气变化，都决定着澄泥砚最终的品质。有些砚台在烧制过程中，会有自然形成的花纹，独一无二，很是漂亮，但更多的是残次品。绛州澄泥砚的烧制成品率很低，起初只有4%左右，经过20多年的不断探索，目前成品率已提高到30%左右，但精品率仍不到8%。所以说，要烧制一块完美无瑕的砚台，可谓难上加难。

“快看，这块真漂亮！”突然，在窑口的一位师傅高兴地喊了起来，原来他发现一块有山水风景条纹的砚台。蔺涛将其捧在手上，左右端详，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兴奋得像个孩子。难怪蔺涛如此兴奋，因为入窑前的土坯都是同一个颜色，出窑后的砚台各种颜色都有，但巧夺天工的砚台少之有少——这就是烧制的魅力和神奇所在。

“每一方澄泥砚都是绝无仅有，无法复制。”蔺涛对记者说。

记者还了解到，近年来，绛州澄泥砚研制所在挖掘和传承传统文化的同时，将红色元素融入砚台制作中，先后制作推出了“庆祝新中国70华诞系列砚”“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十方砚”“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砚”等爱国主义题材砚品。

“文学艺术作品只有紧跟时代步伐，唱响主旋律，弘扬正能量，才更具有生命力。”藺涛说，“今后将继续以砚为媒，坚持守正创新，传承红色基因，赓续红色血脉，创作出更多更优秀的红色砚台！”

马坚兵 李 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