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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又闻枣花香_苏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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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8 20:45: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近段时间,吃过晚饭以后,总喜欢到小区附近的小树林里散步。小树林只有一条小路,两边是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尤以枣树居多。

在这枣花繁盛的时节,走在小树林里,那空气,清新、凉爽;那芳香,浓郁、袭人。用神清气爽、沁人心脾来形容,似乎恰如其分。

闻着扑鼻的枣花香,我总会不由得想起老家院子里那棵带给我美味、欢乐和童年美好记忆的板枣树。

我上小学之前,父亲在全是砖的北房空基地上,开出了一个长约六米、宽约两米的小园子,并在里面种上了各种颜色的菊花和西凤莲,还有一棵不知从何处移来的小枣树。

常言道“桃三杏四梨五年,枣儿当年就赚钱”,也就是说枣树当年就可见到收益,只是收获多少而已。

这棵枣树由于浇水、施肥及时,长势茁壮,一年比一年树冠大、结枣多。每每枣树一开花,那芬芳便引来了蜜蜂,也引发了我的憧憬,闻着枣花香,我就开始盼着枣儿红。

“七月十五花红枣”,是人们对红枣生长规律的一个总结。枣儿在农历七月十五前后,开始由青变红,先染上不太均匀的焰火色,继而慢慢变红。不过这时就已经脆而略甜了。我每天观察着、盼望着,从有了一点焰火色开始,就搬来凳子或椅子挑染色多的枣儿吃,有时还叫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家里一起吃。邻居来家里时,我们也都主动拣红的摘一把与他们分享。

其实,最好吃的是带露珠的板枣。每当下雨后,枣上挂着露珠,亮闪闪、水灵灵,让人看着都眼馋,摘上一把枣儿,塞一颗到嘴里,那个脆、那个甜呀,真是只可品味,难以言传。

就这样,从花红枣开始挑着吃,直到全红后打落下来。这是一个感受枣儿越来越甜脆的过程,是一个自己采摘自己享受的过程,也是一个从采到吃零距离享受最新鲜滋味的过程。若非自家有枣树,断没有这个自由自在、想吃就多吃点的舒心惬意体验过程。

因为年龄小,当时只知道关注枣树的自然生长过程,对枣树的品质、特性却不知道关注,更谈不上了解。它的根不争地、枝不争势、叶不争荫、花不争春、果不争时,抗争中求生存,斗争中得改变,坚实纯朴、铁骨丹心的品质、特性及象征意义,着实对我们的人生有所启迪、有所观照、有所激励。

后稷故里稷山乃“中国板枣之乡”,板枣作为著名的地方特产,已有两千年栽培历史。稷山板枣,从远古的神话传说中走来,从竹简的《诗经》中走来,穿越千年沧桑,依旧生机勃勃。

我的老丈人20世纪70年代曾在稷山教干校学习过一段时间,那时他品尝到稷山板枣,便吃上了瘾。与爱人成婚后,看望老丈人、丈母娘时,我总会带上板枣去。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从姚村的同事家里移了几棵板枣树苗,用自行车骑行几十里地送到了老丈人家,栽植在他家院子里。

记得送板枣树苗时,我骑自行车路过一个村庄,有个同样喜欢吃稷山板枣的人,看我带着几棵板枣树苗,便问我卖多少钱一棵,逗得我哈哈大笑。我竟被人当成卖枣树苗的。不过,我被他对稷山板枣的喜爱所打动,赠给了他一棵树苗。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故乡一所市直中师任教,屈指算来,已40个春秋有余。校园虽毗邻红枣产地,可我从没深入过枣园去尝鲜、品枣。

近年来,稷山万亩枣园被命名为“国家板枣公园”,县上不仅修筑了游览线路,还建了一座板枣博物馆、一座可以登高远眺万亩枣林的“秋霞楼”。

退休后有了闲暇时间,我或与好友一道,或独自一人,常去游览万亩枣园。枣花飘香时节,去枣园深处欣赏美景,简直是一种超乎寻常的美好享受。当一片枣红天时,绿绿的叶子中夹着玛瑙似的串串红枣,那更是视觉与味觉的盛宴。

有文友这样赞美红枣:“玛瑙颗颗逐日新,秋霞万树似流金。日食板枣七八颗,神仙都慕稷乡人。”是啊,能经常徜徉万亩枣园,欣赏枣园的美景,能随时吃上鲜美的板枣,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又是一年枣花香。我徜徉在枣林,陶醉在其中,怡然自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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