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 散文 赵徐良

夜晚听到了“沙沙”的声音，但懒得起床看看。早晨，我推开门窗，被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所震撼，几乎睁不开眼睛。我站在门前，眺望远方，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块白色的布覆盖，没有任何缝隙。这种景象让我屏息，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老天爷的这场大雪毫无保留，我登上平房顶，放眼望去，无论是高楼大厦，还是田野小屋，无论是宽广的院落，还是农家的茅舍，都被白雪所笼罩，近看是茫茫白雪，远看依然是一片白色，院子里的梧桐树和远处的田野都看不见了本色，眼中只有无垠的白色。

我拿起扫帚，扫出一条通往街边的小路。路上积满了雪，被车轧得“吱吱”作响。人们都在忙着清扫自己门前的雪，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这场大雪预示着来年又将是一个丰收年。我，一个年轻的母亲，已经二十年没有回家，这次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家乡，难得赶上扫雪。我干得非常起劲，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红色。这时，邻家小孩站在我已扫过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我。他似乎有些惊讶，也许在想我是谁，为何在此扫雪？他两只小手不停地摸着锨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我害羞地握住那双冻红的小手，轻轻地吹了吹，告诉他，我是他的大姑，嫁到南方后还没来得及看望他们。我自豪地告诉他，我是村里长大的，永远不会忘记我生长的阜底村。我爱我的家乡，尤其是冬天的北方和皑皑大雪。我的女儿从未见过北方的雪，她不停地拍照，想在朋友圈分享这一切。看到雪原和远处的山岭，我忍不住想跳舞。家家户户的孩子们都出来玩雪，扔雪球，追逐嬉戏……玩得不亦乐乎。虽然小手被冻得通红，裤角溅满了雪，鞋筒里也都是雪渣，但是这份欢乐是寒冷无法抵挡的。玩闹过后，我们堆起了雪人，体验了更多的乐趣。你塑造了猪八戒，我堆积了孙悟空，还有唐僧和沙和尚，全然忘记了衣裳被浸湿的冰凉。

闹足玩够了，我与女儿站在大路上，欣赏着美丽的风景。女儿不由欢呼雀跃起来，未注意脚下的路，结果滑倒在雪坑中，全身被雪覆盖，像个雪人一样。她慢慢站起来，拍打掉身上的雪渣，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快乐。母女俩拿着手机，开始拍摄远方逶迤的山岭、地堰上挂着几颗果实的柿子树、路上小心翼翼驶过的车辆……

我爱北方的冬天，尤其是下雪的日子。我深爱着我的家乡阜底村，这个养育我的地方。在这个美丽的冬天里，我忍不住想要拥抱漫天飞舞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