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第14章 调整结构——王志英作品

第14章 调整结构

朝阳，山高、岭多、沟深、坡陡，沟壑纵横，土地瘠薄。有山不能种树，有石不能开采。全村5000多亩耕地，没有一亩水浇地。有史以来，就是靠种植小麦一个品种过日子，年景好时，亩均不到200斤，遇到风不调雨不顺，一亩地才能收五、六十斤。有人试着种棉花，有苗没疙瘩，群众说它是“头顶一朵花，亩产二两八”，虽说有点夸张，但基本无收却是事实。

“就靠这，能建成小康社会吗？”村民大会上，翠翠提出了疑问。

“行个逑！干到死，仍旧是个穷光蛋！”倔张头话粗理端。

“那咋办？大家说道说道。”

“我有一个亲戚在风陵渡，那里和咱这一样，十年九旱，土地瘠薄，八年前，人家就不以种粮为主了，满山遍野都栽的是耐旱、耐瘠薄的大红袍花椒树，这几年可发大财了，一斤能卖十几元，一亩能产三、四百斤，亩收入都在四、五千元。依我看，咱就种花椒树吧！”前岭茂才大叔说。

“要想富，栽果树。”核桃凹李嫂也站起来发言，“我娘家露家庄人均2亩苹果园，那家一年不收两、三万元，真是富得流油哩！”

“咱这栽果树恐怕不行吧，因为果树需要大水大肥，万一老天爷和你瞪眼，咱可咋办？”

“是啊！栽果树恐怕不行。”众口一词。

“要不，咱就学习王真书记在百里乱石滩上搞植树造林的经验，在咱村的那些瘠薄地上栽种木材林，在中等地上种植花椒树，在比较好的地里种粮食。”

………

“不急，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下去后，请大家再想一想，议一议，看我们村的出路究竟在哪里？”

一时间，十几个山庄窝铺的街头巷尾、田间地头、饭桌炕头，高音喇叭和三三两两的议论，都成了要不要调产和如何调产这个话题。光翠翠一个人就召开过小型座谈会七、八十次。整整三个月，朝阳人无一不卷入这场大讨论。

大讨论，实际成了解放思想的大动员，调整产业结构的进军号。

最后，统一了全村干部群众的思想，制定了“稳粮食、保总产；兴花椒、富村民”的发展战略方针。

恰在这时，县林业局一行10人来到朝阳村发动群众搞退耕还林。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取得共识。可是，就在签定合同的当儿，发生了不可调合的矛盾：群众主张栽一部分生态林，栽一部分花椒树，可林业局只同意栽生态林，不同意栽花椒树，而且说：“这是国家规定，我们无权改变。”

翠翠就是想不通，一直下不了签定合同的决心。

一天晚上，她悄悄找到镇长，谈了他们的想法。镇长也说：“这是县上意见，我也无权改变，远至能调整给你们20%的经济林指标。就是这，还要做不少争取工作呢？！因为全县规划已经定了，变动难矣！”

“我就不相信中央不根据实际办事！”翠翠想着想着，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她立即找到党支部书记，说：“我明天坐火车到北京一次，亲自向国家林业局汇报一下我们村民的意见，做最后一次努力。”

“如果人家催着签订合同呢？”

“你就说，我的一个亲戚病重，陪着去了北京，等我回来就马上签定合同。”

中央林业局十分重视来自退耕还林农民的意见，当即给市、县林业局写信，建议根据朝阳村实际，按照生态林密度种植50%花椒树，种植30%其他经济林，按照经济林密度，再种植20%花椒树。

县林业局当即按照中央意见，调整了朝阳村退耕还林规划，将4821亩（占总面积的83%）地都退耕还林成了花椒树。光退耕还林补助款一年就能领取72.3万元，加上树下经济年收入40万元，仅此一项，人均年净增收880多元。

“几年后，我们的年收入就会成倍成倍地往上翻。”翠翠向镇长汇报说。

群众也盘算着小九九，他们说：”待花椒进入盛果期后，我们村一年少说也要收入成八、九百万元。八、九百万元？那是个什么概念？一人就是六、七千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