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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老人·儿子·孙子——王志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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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30 16:26: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王忠义和白牡丹的两颗热心突然让儿子和儿媳戳了一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呢!因为他为儿子忙活了一辈子,却被儿子和儿媳赶出了家门。不过他嫌丢人,说是给老王头看门去了。当我走进老王头的厂子时,隔着玻璃看见他们俩个正坐在床沿上抹着眼泪哩。

“忠义,安顿好了没?”我隔着窗户问。

见我进来,忙破涕为笑,但皮笑肉难笑地说:“来,来,来,咱老哥俩喝上两盅吧!”

说着,就嚷着要让老伴去炒几个下酒菜,我急忙拦挡说:“不了,不了!我是来看看你们安顿好了没?”

“有啥安顿的?不就看个门嘛!”

他装得象没事儿一样,我也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顺势说道:“是啊!老王头也不知咋的,厂子都开不下去了,还得让你给他义务看门。”

“闲着也是闲着嘛,帮他看看门也算个事儿,不然,会闲出病来的!”

他没有一句埋怨话,有的只是将泪水往肚子里面流……

(一)

忠义,和我同姓,同巷,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时上学堂,同年娶婆娘,同年得贵子,同年有孙女。也有不同的,就是活法不一样:他,一辈子都为儿女而活着,累得他身子瘦了,腰儿弓了,满脸沟壑纵横,脸庞成了刀条,临毕还成了没坟鬼;而我,也爱儿孙,但有时、有度,婚后10天,我就宣布:经济独立,各立门户。这不,仅仅十几年,儿子就采了一座宅院,盖起五间楼房,还购置了摩托、电脑与小汽车等,每月月初,还给他妈送过来200多元钱,说是“你和我爸想吃啥就买啥,钱不够,你尽管说。”孝敬着哩。

忠义,没过满月,就死了爹爹;五岁上,母亲也离他而去,自小就是个吃千家饭、喝万户汤的“惜活娃”。终于有一天,村西头的“活菩萨”老俩口收留了他,供他读完初中,给他说了媳妇,不上学后,又让他跟着东头杨氏学木匠。谁知,他20岁上,祸从天降,老俩口因车祸身亡,把忠义哭得昏死过去几次,弄得满巷人都跟着他掉眼泪。

送走了老爸与老娘,他来到了岳父家。

“爹,妈!老爸和老娘突然都去了,我可咋办呀?”他满脸愁云地向二老讨主意。

“这有什么可发愁的!过了你爸和你娘百天,就把你和牡丹的事办了,不就行了?!”

“好我的爹和妈呢,我手无分文,拿什么娶牡丹呢?”

“真是个憨娃娃,没钱就不娶媳妇了?!只要你对我牡丹好,我们白送了!”

“真的?!”

“真的。”

就这样,二老“百天”以后,忠义就用自行车把牡丹接到了自己家里。只在门前放了一鞭炮,又到祖先灵前磕了三个头,就睡进了一个被窝。

(二)

    一年后,忠义和牡丹生下了一个男孩,起名叫“福娃”。

福娃,从小就搅人。月子里就黑夜白天哭,哭得忠义夫妇只好替换着抱着他睡,万般无奈,忠义就按当地民俗,找来一个文化人,用黄表纸写了几张颠倒驴贴到各个大路口,上写:“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行人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亮。”  

写是写了,贴也帖了,仍不解决问题,还得抱着让他睡觉,久而久之,福娃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人不抱,就睡不着觉。只要把他的头一往枕头上放,他就声嘶力竭地叫,直整得忠义夫妇只好替换着抱着他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轻轻地拍,一边小声地唱:“噢、噢、噢,给我福娃打夜猫,打到南山吃核桃,吃了核桃吃红枣,吃了红枣当日好,好、好、好,我娃赶快睡觉觉……”你可别小看了这首自编自唱的儿歌,还真见效呢;白天,他们怕他尿裤,就用心把浇,谁知越把浇越不尿,还一个劲地哭叫。牡丹心一软,只好作罢。谁知,刚刚抱进怀里,他就尿了一裤,牡丹只好给他换上干裤。有时刚刚换上,他又尿了,只好再换。换得次数多了,没了干裤,她就把他裹进怀里,大冬天用自己的体温暖和着儿子冰凉的身子;晚上睡觉,左边湿了放右边,右边湿了放左边,左右两边都湿了,她就睡在湿处,让福娃睡在她的干处;再尿湿了,她就仰面朝天,把湿的地方压到自己身下,让福娃睡在自己肚上,反正有一条,就是不让福娃的嫩肉接触到一点点稍凉的地方。

    半年后,不知被啥呛了,牡丹突然没了奶水,忠义只好花钱买奶粉喂他。为此,每天临睡前,他们都在炕沿下放着两个高板凳,一个放暖水瓶和凉开水;一个放奶壶与奶粉。福娃一哭,俩人就呼噜一下翻起身,一个急忙打开暖水瓶泼奶粉,一个急忙打开凉水壶往奶粉中掺凉水,只怕烫着福娃的小嘴儿;一阵忙活后,福娃是睡了,可他们却冻得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养到福娃会走路了,该歇歇心了。他们又怕他跌着了。于是,福娃跑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一步都不敢离。牡丹说:“这还不胜他不会走路时让人省心哩!”

    一次,她去了厕所。不一会功夫,福娃就跌倒了,跌得鼻青眼肿。一听到福娃哭声,牡丹没办完事就急忙提起裤子往外跑,裤带还没系好,就抱着福娃瘫座在地上,娃哭,她哭,哭得都起不来了,适逢忠义从外面回来,才把她娘儿俩扶起来,掺到了屋里。

(三)

终于有一天,福娃背着书包上学了。这下该省心了吧?不!省不了。特别是进了初中后,学校里收费渐多,而忠义家却是一个月进不了一个子的主,他不得不又为钱而忙碌着。到了初一下半学期,他实在是挪不动了,就无可奈何地对福娃说:“今年爸没钱了,也没粮了,你就不要去上学了吧!”虽然忠义满脸愧疚,心如刀绞,但过惯了“优裕”生活的福娃,哪里顾得了这一些!一听说不要他上学了,就哭闹着去找妈妈。牡丹能掂量出丈夫肩上的担子,只得好言相劝,可他就是哭闹不止。无奈之下,她只好说:“儿呀,莫哭,莫哭!让妈到你舅家去一趟,或许能想出个办法来!”

下午回来时,牡丹肩上扛着半袋面,一看见福娃就笑着说:“你大舅给你拿了半袋面、5块钱,够一个月用了吧?”

    也是无巧不成书,适逢南村一个相好的来托她寻保姆,她就一口承担下来,一月30块钱,加上忠义也参加了“木业加工铺”,一个月能挣600多个工分,这下子就解了困难结,福娃再也不为辍学而发愁了。

俗话说:“人吃五谷生百病”。福娃上初二时,突然得了水豆痧 ,满身红晕,满身子粒,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这可吓坏了忠义和牡丹!忠义立马到公社医院请来胡主任,牡丹又悄悄地在背地里烧香祷告,祈求神灵保佑她这个心肝宝贝儿。后来,听人说了一个偏方,夫妻俩就用铜钱蘸点小油,在福娃身上刮来刮去,刮啊,刮啊,一边刮,一边还念叨着:“求爷爷(读ya,指“神”)保佑我娃,我用全猪全羊献你!”“刮痧"后,福娃的病情渐渐好转,他们的脸上才绽出笑容。

    这次病,可把忠义夫妻吓坏了,特别是牡丹,晚上经常在梦里梦见福娃在学校里生病,于是,她就与忠义商量:“还不胜让我到城里租一间房,一来和福娃住在一起,照料他的起居;二来天天给他做好饭吃,让咱娃长得棒棒的。行不?”

     “我呢?”

     “你就在木匠铺里上灶吧。”

就这样,整整两年,除过节假日,牡丹都在城里陪儿子,巷里人都笑着说:“忠义与牡丹成了现时代的牛郎和织女”。

(四)

眨眼间,福娃又到了说媳妇的时候。

“说媳妇得先盖房子”牡丹说,“俗话说,娶媳妇盖厦提起害怕,咱可咋办呀?”

“再没钱,也得盖呀!总不能把媳妇娶进猪圈里。”忠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说是说,愁是愁,可忠义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一家姑娘也不憨,没有新房是不会当新娘的。”

于是,他除了在“木业加工铺”里好好干活、多挣工分外,晚上还在家里拼命加班给人打家具。这在当时是犯戒的,一旦发现就要受到批判。可为了福娃,他豁出去了,他说:“只要不没收我的钱,避过人我还干!”有人暗地里做过统计,因为干私活忠义挨批不下20次,可他却悄悄对我说:“他批他的,我干我的,他会上批,我会后干。知道不?我已经攒了八千多元啦,足够盖三间房了。”

他说盖就盖。突然有一天,他家里来了不少匠人,只几天功夫,就盖起了三间新瓦房、一间小灶房和一间新门楼,真是匠心独具,工艺精致,屋内几净窗明,院里花红草绿,谁人见了不眼红!难怪那几天来福娃家说媒的女人简直要把忠义家的门槛踢断了!

    忠义见提亲的人多,牛起来了!说这个长,嫌那个短,总是定不下来。我便主动上门劝他:“不要过于挑剔了!只要女娃心好、壮实,就行!千万不敢‘七挑八捡,捡个漏油灯盏。”在我的主张下,福娃与东巷的四青女儿——鲜朵定了亲。

     “八千元盖了房子,可咋把鲜朵娶进门呢?”忠义犯了愁。还好!可恶的“四人帮”倒台了,再也不存在什么“干私活,挨批判”了,他就一面扛着木匠家伙周游列国,一面让牡丹和福娃在家里育红薯秧卖钱;牡丹还心灵手巧,除了作务红薯秧外,还起早贪黑地尽量做一些小工艺品赶到集市上摆卖。端午节到了,她就用红红绿绿的小布块包点朱砂,做成桃形的,或馄饨、菱型的香包,拿到集市上卖;婴儿要枕小猫枕,她就用黄布做成各式各样的小猫儿,小猫儿形神兼备,栩栩如生,谁见谁爱;谁家没了人,逝者要枕黄金枕,棺材上要有叫魂鸡,牡丹就会连夜给人家赶着做……,聚沙成山,聚少成多,靠做工艺品也为福娃娶媳妇攒了几个钱。

两年后,忠义和牡丹终于把儿媳妇娶到了家里,从此,儿孝、媳贤,全家和谐,一家三口就像掉进了蜜罐罐……

(五)

“夫妻俩口”,中间夹个小狗。”一年后,随着一声初生婴儿的啼哭,忠义家终于凭添了许多快乐。牡丹不是熬扁豆稀米汤,就是生火炸油干干,要不就支起铁奥烙起茴香薄干,然后,又一口一口地把它们送进儿媳妇的嘴里;忠义也急忙到城里水产市场,买了几条鱼和几只鸡回来,说是“要设法给鲜朵补身下奶,免得我小孙孙饿着了!”

待一切都安顿好后,夫妻俩才坐下来划计着为孙子办满月的事。我们当地有个习惯,就是孩子出生满一个月的那一天,孩子他舅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与主事家的所有亲戚以及巷里的街坊邻居都要来家里“看满月”,主人也不能慢待客人,一般来讲,都要摆上“六六席”、“八八席”,起码也要设个“十全席”,来招待客人,少说也得一、两千元呢!因为牡丹不久前害了一场大病,把家里的积蓄已经花得干干净净,实在没钱应付“吃喜”的场面了。忠义唉声叹气,牡丹紧锁眉头,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突然,盅义像想起了什么,说:“有了,有了!”

“什么有了?”牡丹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会把钱拿回来的。”

牡丹有点莫名其妙,但不管怎么追问,忠义就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他是避过牡丹和福娃,每隔两天就跑到医院卖一次血,终于凑齐了一千五百元,这才风风光光地为孙子过了一个“满月”。

接着,又是“庆三岁”、“贺八岁”“过十二岁”,那一次也少不了三几千元!直把个忠义夫妻俩弄得筋疲力尽,害惊害怕!盅义也被折磨成了半病,像个干猴似的,腰儿弓得像吃屎,脸庞瘦得像刀条,只怕一阵大风吹来,,也会把他吹倒的。

(六)

    心操碎了,血流干了,儿媳妇也渐渐看公婆有点不顺眼了。特别是看到外巷有几个媳妇都把公婆赶门在外,由小媳妇在家里一统天下,生活过得满滋味的,有点儿羡慕起来。久而久之,便觉得公婆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心里便烦嘈起来,有意无意地在家里摔盆扳碗,指桑骂槐,加上娘家妈在后头不添好话,终于有一天,她向公婆发起难来。

    “看看人家,一结婚就独门独户,咱这算啥哩,已经在一块搅和了十几年,你们就不觉得眼满?!”

    “看,看,看!我就觉得这些天媳妇儿有点不对劲,你说没有啥!这不,她把话挑明了!咱咋办呀?”牡丹对忠义说。

    “咋办?你说咋办?想走也没个去处啊!”

    “可是,也不能老搅和在一起呀!”

    “那你说咋办?”

    “咋办,咋办?!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咋办?!我要是个男人,还用你操心!”

    几句话,呛得忠义没了言语,沟壑纵横的脸庞气的焦青焦青,说不出一句话来。

    稍顿,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要不,我找老王头想想办法去。”

    “就是的,他的工厂已经不干的,房子闲在那里也没有用,你就说,咱义务给他看门,看行不?”

    忠义和老王头一说,老王头拍了一下膝盖,非常高兴地说:“我正为此事发愁呢!瞌睡给了个枕头,美扎啦!”

    就这样,忠义和牡丹以“看门”为名,把家搬到了老王头的工厂里。

(七)

    半个年头过去了,相互间也相安无事。鲜朵与福娃觉得无拘无束,日子过得也确实自由自在,就是凭添了不少麻烦事,比如你得操心地里庄稼呀,还得出外打工挣钱呀,用福娃的话说,就是“吃喝拉撒睡,没有一样省心的;杂活没工,使得油松,尽是些打不完的没楞胡基。”忠义和牡丹则有一种释去负重的感觉,轻松了许多,身子也渐渐胖起来了,和人闲侃起来,也有了笑容与笑意。一次,我又去看他,他深有有感触地说:“如果真有来生,我一定要换一种活法,再再不为儿女做牛做马了。我要和外国人一样,只把他养活到18岁,就给他办一桌酒席,庆祝他进入成人时代!饭后,就让他背上铺盖走人,自己踏上人生之路。”

    “好,好,好,想开了就好!古人早就告戒我们:‘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不然,小字辈就会产生依赖心理,久而久之,对儿孙,对自己,都有百害而无一益。”

春节前夕,孙孙冬冬从学校放假回来了。一进家门,就问他妈:“爷爷奶奶呢?”

“搬到老王头工厂看门去了。”

“一个月多钱?”

“不要钱,白看。”

“那为啥?!在家美美的,何必遭那个罪?!”

“不是家里住不下吗?”

“爷爷奶奶住上房,我们住相房,怎么能住不下呢?”

“你念你的书,少管家里的事!”

冬冬从话语中上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于是,他就此打住,不再问了。

一眨眼,他跑到了我家里,想问个究竟。

这下子可把我难住了:实说吧,怕冬冬和他爸爸妈妈闹;不实说吧,又怕我在小字辈面前失去人气!掂量来掂量去,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果然,冬冬一听,非常恼火,立马要把爷爷奶奶请回家。

我忙压住火,说:“这样不好!即使你把爷爷奶奶叫回去了,也是面和心不和,效果不会好的。”

“那,你说咋办?”

我想了想,就向冬冬讲了古时候一个儿媳妇用木碗疟待老人,而老人的孙子要把木碗

保存好,待他的妈妈老年时也用木碗给妈妈盛饭、致使妈妈醒悟了的故事……

“  是,是!有了,有了 。”  

说完,他胸有成竹地、刹腿就跑。

(八)

    晚上,冬冬死活要跟着奶奶睡。

    “行啊!你去吧。”

    “我害怕,我要爸爸妈妈把我送过去。”

    他们执拗不过冬冬,就三个人相随着来到了老王头的厂子里。

    适逢老王头也在,冬冬就和王爷谝开了……

    说到热烈处,冬冬突然当着爸爸妈妈面,对王爷说:“你的房子这么多,又不用,闲着也是闲着嘛,不如咱俩现在就定个合同,待我长大结婚后,也让爸爸妈妈搬到你这里给你看门,行不?”

    老王头一听,傻了眼,“啊——啊——”了半晌,也没回答出一句话来。

    福娃与鲜朵听后,羞得低下了头,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忠义见状,急忙过来打园场:“冬冬,说啥憨话哩!等到你那时候,你王爷的厂子早就变卖了!时候不早了,快睡觉吧!”

    一回到家里,福娃就把一个大碗给摔了,扩着嗓门吼道:“当初,我就说不行不行,你说行、行、行!看,好不?!现在上行下效,冬冬也要把我们赶出家门了!”

    鲜朵自知理亏,忙应声说:“人家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眨眨眨∥颐魈毂匙啪L跚胱锶ィ胁唬浚”

    夜里,他俩躺在被窝里,忆起了二老的一生,一幕,一幕,又一幕……,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福娃说,我的每一步成长都渗透着两位老人的心血……

    鲜朵说,其实,咱爸和咱妈待我赛过亲闺女……

    他们越忆越觉得自己太对不“职趾吐杪枇耍剿翟骄醯米约禾挥腥似耍较朐骄醯檬嵌攘怂橇

    于是,干脆爬起来,连夜把老王头的工厂门叫开,要把二老请回去。

    忠义说:“知道了就好!也不要说风就是雨,还能把老王头的门扔下不管了?!”

    牡丹也说:“也不光是你们的错,如果一结婚就分开过,也不会发展到你们的手里现在还没有一个存折?!”

    老王头也说:“话不说不透,理不讲不明。既然都把话说清楚了,也不在乎暂时回去不回去嘛!我这确实需要一个看门的,权当你们俩让你爸妈帮我的忙吧!我每月给他500元钱,行不?”

     “说那里话呢?还是义务的!”忠义说。

     “不!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老王头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从此,二老、儿子、儿媳和孙子又和和美美,相敬如宾。虽然不在一起住,但几个人的心是相通的……

     不过,忠义明确了一条:经济独立,各立门户,和谐相处,共建小康。

     果然,三年以后,福娃和鲜朵用自己打工挣来的钱在原宅基地上新建了一栋三层洋楼,一层父母住,二层自己住,三层冬冬住;忠义也买了一辆摩托车和一台液屏电脑,白天骑着摩托上地,晚上在互联网上转游,成了这个老家伙时尚生活的一部分……      

人们都说:“啥叫坏事变好事呢?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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