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飘香时 王艳芳 文

2000年我们乔迁新居，朋友送来一颗桂花树，当时它只有人的中指那么粗，一米多高，叶子碧绿碧绿的，挺讨人喜欢。爱人把它放在小院的雨搭下，不时给它松松土，浇浇水，每逢阳光灿烂的日子，搬到院子里让它晒太阳，遇到下雨天，又赶紧挪到房檐下淋淋雨，每天下班回来都会去侍弄一番，殷勤的照顾希望它能早日开花，让我们闻到期望已久的桂花香。

桂花树在我们的精心呵护下，枝繁叶茂，茁壮成长，原来脸盆那么大的花盆竟也装不下了，公公就小心翼翼地把它移栽到老家的院子里，不用说也是精心浇水施肥，用心培育。冬天他用旧棉衣把树杆围的实实的，等于为桂花树穿了个厚厚的外衣，生怕它挨冻。夏天又在树根周围松土，挖一圈浅的沟，以便它吸到到更多雨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桂花树在全家人的关爱中，生长得越来越强壮，越来越高大，几年的功夫，树身齐胸粗两把都抱不住，分枝也越来越多，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




碧叶浓密，生长茂盛的桂花树，招来成群的麻雀在枝叶间欢跳，成为农家小院一道独特的靓丽风景。小鸟们上树上欢歌，我们一家人在树下乘凉，公婆向我们讲过去的事，孩子们在树下玩游戏。只是这棵桂花树一直都不开花，我和丈夫谈论着何时才能盼到桂花树开花的那一天。

秋风萧瑟，桂花树仍然满树茂密。丈夫说要修剪一下，再浇水施肥。修剪之后，又用水管给桂花树洗了个澡。再看时，树杆挺直，树叶清新，显得亭亭玉立。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不觉冬季降临，桂花树虽是常绿植物，到了秋末叶片渐渐成了淡绿，准备迎接寒冬的洗礼。当寒风凛冽，白雪皑皑之时，桂花树依旧坚强屹立，树枝上白绿交汇，甚是耀人眼目。

有话说，桂花树栽活容易开花难，直到2005年公爹去世，我家的桂花树一直没有开过花。第二年的中秋节前两天，我和丈夫回老家，刚到大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我们迫不及待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竟是满树的橘黄色的小花，如星星般在碧叶间盛开，凑近便闻到浓郁的香气，我激动的跳跃起来，不由大声叫喊:“我们的桂花树开花了，我们的桂花树终于开花了！”从花型看，才知道它是一颗丹桂。



我们高兴地在树下拍照发视频，和亲戚朋友们分享丹桂飘香的快乐，那真是满树橘黄，香气扑鼻，让人久久不愿离去。只是当年在小院精心照顾桂花树的公公再也看不到了，树下一家人欢乐的场景也不复存在，想到这些，不免又生出许多惆怅。

这棵丹桂花树花期大概一周，不久就开始凋谢，我在树下铺一条布单子收集花朵，拿回家放在阴凉处，满屋都是淡淡香气。此后年年中秋节前夕，我们都会返回老家，和桂花树来一次花香之约，看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满是期盼，等她怒放那一刻的欣喜。

其实，回老家欣赏八月丹桂飘香，早已变成对乡愁的奔赴，就像秋天南归的大雁，飘泊的心一直都在路上，都在桂花盛开的记忆中！
(文中照片由作者提供)